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上)

王牌冤家，光聽片名就覺得危機四伏、地雷遍佈，再加上摩登大聖－金凱瑞（Jim Carrey）、鐵達尼號－凱特溫絲蕾(Kate Winslet) 兩大拔辣界天王天后加持，誰還能對這電影有半點期待呢？所以，不期待的人們，你們是正常的，就像阿宅們發出「科科」聲，如此那般的正常。但是，我的朋友阿！在飽受『終極系列』、『神鬼系列』、『絕命系列』、『捍衛系列』‥‥等無腦翻譯片名的荼毒後，我們至少該擁有一種能力：對片名原意（譯）高度存疑的基本能力才是，所謂『王牌冤家』，原文卻是[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這樣詩意而美好的詞句，正格要翻，也該翻為[無瑕心靈的永恆陽光]比較接近吧?

此片我其實期待了很久，曾看過Being John Malkovich（變腦）的朋友們，若說這齣戲的編劇，就是寫出Being John Malkovich那樣詭譎妙趣劇作的Charlie Kaufman(查理考夫曼)，是不是覺得期待值頓然鼎沸呢？（笑）不出其然的，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完全沒有辜負我孤單的期盼。非但如此，還讓我看了不只一遍，不只兩遍，深怕錯漏了一丁點他想表達的『無瑕心靈』；因為，我萬不願錯失『永恆陽光』阿！

好吧，我還是得誠實說，看很多遍的主因其實是，如同以往觀賞考夫曼的其他作品一般－我看了，卻不是很懂；要找些『工具書』輔佐導讀，才能大略悟出那麼點真諦。

像是，其實「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一詞是出自英國詩人Alexander Pope（亞力山大·波普）的詩作－描述法國12世紀時愛情悲劇的Eloisa to Abelard（艾洛伊斯致亞伯拉德）

電影的故事由Jim Carrey的出場開始(角色人名沒印象了，請容我用真名敘文) ，神色破碎而迷離，舉動孤獨而壓抑。他掏出日記本，耗費許久時分卻只寫下了：「這裡很冷。天空是灰色的。」恰到好處的陰鬱讓所有妄想他有所搞笑的希冀渾然失落。蕭索空曠的海灘上，他的表情敏感卻木然；蕭瑟的寒冬帷幕，月台熙攘對應影隻形單的Jim，和上他悵然的低語呢喃，難免有種莫名的心酸。

十多分鍾的序幕後，片頭在黑暗中冉冉出現。樂音低迴悲鳴，雙手顫抖不堪；Jim Carrey熟稔演繹著你我對他所陌生的模樣：掩面悲泣、苦淚流閃，聞者動容鼻酸，分明不明白其中故事，卻已隨之悲傷起來。這是我對Jim徹底改觀的一刻，詎料那疵牙裂嘴的笑匠，可以這樣精準而毋須言語的感染著他的喜悲。

他的痛楚源自於他已然無記憶的舊戀情。

2002年的某天，Jim在一次聚會中，認識並交往了女主角Kate。2003年下半開始，兩人的關係從甜蜜忽地惡化。2004年初的某一天，他們大吵了一架後，Kate找到了一家叫Lacuna的公司－因為他們可以將Jim徹底的從她的記憶中抹去。

Jim發現此事後震怒，因為Kate真的將他忘的一乾二淨。他報復似的急忙要Lacuna為他炮製如法。

手術的過程，是從近到遠的刪除Jim記憶中所有的Kate。隨著往事重現，Jim恍然驚覺他不願忘記Kate。所以他拚命的試圖阻擾手術繼續，豈奈一切早已來不及。對手術無能為力的他，只能在自己的意識當中努力；設法製造干擾，帶著Kate躲匿到記憶深處，掙扎一點不被刪除的餘隙。　　

科技始終勝過於人性，他們還是被揪出來，刪除了，徹底。Jim不肯絕望的在兩人最初相遇的海灘上告訴Kate：「記得到蒙塔克（海灘）來找我。」於是手術成功(?)，Jim也不再記得Kate。

愛情永遠是幸福不已與絕望至極的一體兩面。相愛的兩人，在轟烈的燃燒，終成灰燼後；或許針鋒相對，又或相對無言。最後結束，兩人互為曾經。即便是記憶消除以緩釋痛楚，那個曾經的萬分熟悉，真能從此陌生？那段曾經的洋溢甜蜜，真願甘心遭到刪去？

電影的點滴，咱門下集繼續。但現在，得要說「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原文是這樣的：

How happy is the blameless vestal's lot!
The world forgetting, by the world forgot.
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
Each prayer accepted, and each wish resigned.

純潔的維斯塔處女是多麼快樂！
遺忘了世人，也被世人所遺忘，
無瑕心靈閃耀著永恆陽光！
每一次的祈禱都被接受，每一個願望都可以被放棄。

電影裡直接了當的引用了這詩句。但對我而言，它們的涵義並不明顯。電影裡既沒有任何一枚『無瑕心靈』；淺薄如我更沒看見所謂『永恆陽光』。再說若「無瑕心靈的永恆陽光」一種超脫凡塵俗事的美麗境界的話，Jim又何必苦苦堅持強留對Kate的記憶？瞧那詩句，可是「遺忘了世人，也被世人所遺忘」後，才有 「無瑕心靈閃耀著永恆陽光」阿！

所幸要搞懂似乎並不難，整首詩錙銖仔細的讀它一遍，應該可以明白。


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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