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再寫了 - 海角七號
海角七號之所以能張牙舞爪的觸動我的種種感覺神經失控蔓延的情慾思路,其實另有些許主觀因素。魏導在這裡所鋪陳的台日情感,絕不是像某些思想家所云的作賤台灣或認賊做父甚或是非不分;像友子阿嬤與日本老師共織的愛情故事,確曾真切的發生在台灣的各個角落,也許主角就是你的家人或我的親友;這些美好與甜蜜、苦澀與酸楚,其實從未消失,只是被小心翼翼的收拾起來罷了!數個月前我所寫下的家族背景『你的感覺不是感覺[中]』,不就牽引著另一段無疾而終的台日戀曲?
沒錯阿!海角七號懂得去結合交錯歷史與變遷、時代和現實的背景。一則好故事,一部好電影,很少有不把人物、命運與時代背景鑲嵌應和的;想想金庸、想想古龍,二老部部膾炙人口的經典作品不正如此?在這裡,魏導將台灣人們就要抹盡記憶的日據時代與現下年輕一輩的思潮巧妙且緊密的牽引起來;生出兩條引子:六十年前日本老師和台灣女學生之間愛情無奈結束後的深情信籤,以及現今阿嘉和日本女孩友子的詭妙愛情;最終,歷史環境下激出的愛情悲劇與而今的愛情故事反覆交叉,要前者轟烈啞然的警惕著後者;叫後者自省別讓悲劇重演。這串著的縝密鋪陳,使得幾十年前日本信件的錐心史詩和這些由小人物們譜成的淡雅小品痛快無比的融化又凝結,編劇之獨具將心可見一般。
我一直愛讀故事,不知誰說過,看故事的人通常有兩種導向。一是從別人的故事裡找到自己的影子,另一個則是拿別人故事當救生圈賴以攀爬,希冀從自己的故事中逃脫開來。我呢?好像都有,只是後者的無奈成分佔了一大比重。萬幸的,別人的故事至少能成為神效的短暫麻藥,使我逐漸領悟...那些鳳舞龍飛、洶湧波濤的精采故事、宮闈秘事;還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好......。
海角七號的另一深刻則在於真實的表現了台灣人的市井現狀,又隱隱的反射了對於現狀未竟之彌補;例如民代主席的一番話「我叫洪國榮,今年65歲,身高170公分、體重75公斤。興趣是打架、殺人、放火。」「我要把恆春鎮放火燒掉,然後把所有年輕人叫回來重建恆春。」「要自己回來當老闆,不要當人家的薪勞。」你聽了有何感觸?是否如我一般感動得不知所措?殊不知真實世界裡這些殺人放火的民意代表,沒半個同樣愛鄉愛土的典範可供說嘴,這還勝唏噓嗎?不過為免擺錯重點,相關碎嘴且讓我留待日後另闢新文再敘。
裸嘉分隔線
千絲萬縷的仍想囉嗦一下海角七號的另一個眾家爭點,關於「本土」與「粗鄙」之類的評論。
老實說,諸類自以為是的批判我是非常嫌惡的。再先進的國家都有自己的「本土、鄉土文學」甚或「國罵」,這些鄉野文化豈會高貴文雅?但卻無可否認的是每個社會文化演進過程一部分。我們絕對希望自己的層次往高處進步,但當某些風俗習慣成為一種「亙古常新的事實狀態」時,為文寫作時,創作影音時,又為何不能夠將之記錄下來?當這些自視風雅的人將國外那些將「mother fu*kr」掛在嘴邊的洋人奉為偶像的同時,究竟何苦認為「幹*娘」屬於沒衛生又不識字的範疇?為何弔詭的樂於接受鎮日幹幹叫的外國電影,卻難接受熟悉語言的幾句粗口綴加於電影中呢?
這當然又要關係著歷來台灣人們受到怎樣的灌溉,又萌出怎樣的秧芽。一樣的電影,不同立場的人看來解讀自是各有巧妙、見解當然各有立處:在我薄淺的眼界中,看到了這兒所表達的「在地化」樂隊包容了彼此得歧異,放棄了種族分野、習地成見、年齡溝壑、技藝壁壘,做到了融合與理解, 最終圓滿了美麗無限的彩虹。
至於誰人嘟嚷的民族情緒,我只想引用電影信裡的字句,來個苦澀卻浪漫的交代就罷了。
你固執不講理 愛玩愛流行
我卻如此受不住的迷戀你
只是好不容易你畢業了
我們卻戰敗了
我是戰敗國的子民
貴族的驕傲瞬間墮落為犯人的枷
我只是個窮教師 為何要揹負一個民族的罪?
時代的宿命 是時代的罪過
我只是個窮教師
我愛你,卻必須放棄你
是阿!咱們又何德何能去揹負一個民族的罪?快樂已太難找,別窮尋煩惱了,好嗎?
註:這一週我仍是累翻的狀態,可我寧願相信彩虹就在前方不處等著我,於是說什麼都要擠點餘力來寫完它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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